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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9月,華迪洛史匹曼(Wladyslaw Szpilman)一位才華洋溢的猶太裔鋼琴家,正在電台現場忘情彈奏蕭邦的升C小調夜曲(Nocturn in C-sharp Minor)時,連德國人準備占領華沙,波軍欲重立防線一事茫然不知...自此Szpilman一家人與鄰居都被趕進在首都的「猶太特區」居住。出入受到限制,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並不時遭到納粹軍官的百般羞辱。透過他的眼中,看到1939-1945年間波蘭華沙種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幕接著一幕慘絕人寰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重大歷史事件在眼前磅礡展開。
查了相關歷史資料,希特勒所謂日耳曼人的生存空間要向東再擴展300公里,因此在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種都必須要移走。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被分為四類:最崇高的是移居這片新土地的德國人,再次一級的是父母,祖父母向上推四代是德國人的德國人,再次等的是土生土長的波蘭人和斯拉夫人,最後,則是最為低下的猶太人--這正是本片主角的身份。按納粹黨的邏輯,低下的寄生人種有被清算的必要,必須挪出他們的土地和獻出勞力和生命,以為優秀的日耳曼人所利用。
一個平凡的音樂家.不懂政治,也不想管政治。Szpilman從頭到尾都沒有向他人抱怨。他有自責自己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自責自己膽怯不能和猶太同胞站在一起反抗德國人,但他從來沒有在過程中對其他人(主要是德國人)發出任何一言一語的抨擊,即使是在家中或和認識的熟人都如此。他父親有,弟弟更有,但他就是沒有。不論時政,不談政治,真是一個了得的文化人啊!說他是明哲保身也罷,說他是識時務者也罷,或許正如片中人所對他的評論一般:你們音樂家單純呵,只懂得搞音樂罷了!
當德軍用強烈火力進攻,恣意摧毀民房建築時,Szpilman在千鈞一髮之際逃出建築物翻過圍牆。從碎玻璃的縫隙一角,他眼中看到儘是醜陋的人類要趕盡殺絕同是人類的蠻橫霸道,昔日的家園變成空無一人的斷垣殘壁與廢墟,家人及親友早已離散。剎那間他彷彿來到了另一個荒蕪的世界,此景讓我想到電影「世界大戰」,Tom Cruise一樣為了突來的災難過著人間地獄般的生活。為了求生存Szpilman每天晝伏夜出,躲在天花板的夾層中,翻箱倒櫃尋找食物,吃的是發芽發黑的馬鈴薯,長期躲藏頭髮鬍子已經很久沒辦法梳理而蓬頭垢面。在夾縫求生中,發現一個有鋼琴的套房,注視著闊別已久對自己曾經那麼重要的鋼琴,澎湃情感頓時湧上心頭!但在這樣的環境他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只能將雙手放在距離琴鍵上方二十公分處, 閉上雙眼兩手在半空中快樂的飛舞起來!長期躲藏不見天日,當他終於被納粹軍官-韋曼何思費(Wilm Hosenfeld)發現,那狼狽的模樣像隻驚嚇過度的柔弱小麻雀對上兇殘的老鷹。 軍官得知他以前是鋼琴師,請他彈奏一曲....Szpilman魂牽夢繫的木片終於與他的手指結合了! Hosenfeld耐心的聽他演奏出神入化的曲子後,不忍心殺他反而暗中幫助他,支援食物提供保暖衣物。在無情戰火中鋼琴專長完全無用武之地,不過卻也因為鋼琴讓他能繼續生存下去! 除了說他是一路都有貴人相助的幸運兒,不得不忽視那種撫慰人心的震撼力量,連德國軍官都不忍讓這樣的音樂消失吧!使得他的生命能延續至俄軍抵達華沙,德國納粹戰敗瓦解,戰火終於平息。戰爭結束,他還是在電台作同一曲目的演出,而納粹軍官韋曼何思費卻已死於俄國戰俘營(1952)。當昔日操生殺大權的德國人被關在一起,任憑路過的猶太人嘻笑辱罵和吐口水,很多人應該會對幫助Szpilman的德國軍官最後不得善終一事惋惜。這是略帶嘲諷的反戰啟示:無情的戰火下好心卻不一定有好報,明明都是人,從臉上看不出國籍、種族,為何還要仇殺彼此?
電影在Szpilman演奏蕭邦流暢的(Grande Polonaise brillante preceded by an Andante spianato, Op. 22)聲中落幕。他一生表演過2500場以上的演奏,並獲得多次的世界大獎,2000年7月6日以88歲高齡逝世。本片根據他兒子安德史匹曼(日本大學現代歐洲史教授)發現父親日記手稿而發表的暢銷書「The Pianist」改編拍攝,真人真事的感動讓人心反思戰爭的殘酷,期待世界和平的來臨。電影中他偏好彈奏的蕭邦曲目,讓我聯想到蕭邦也因面臨波蘭戰亂而創作出許多音樂,像是(波蘭舞曲)、(革命練行曲)等。飾演Szpilman的演員-安德林布洛迪(Adrien Brody)那倒八字眉與獨特憂鬱氣質剛好又與Szpilman本人長相極為神似!在有限的音樂背景下,終日苦練蕭邦鋼琴曲,呈現出專業音樂家的表演。拍片現場也不與人多說話,默默的讓自己進入影片中主角孤獨的內心世界,銀幕上瑟縮發抖的精準演出,讓他一舉獲得奧斯卡影史上最年輕影帝的殊榮,實在實至名歸!
註:2005-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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